进入房间以后,白鸯将手电筒递给了身边的沈洛,自己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白色的符纸,轻声咏唱了几句咒文后,符纸燃起了淡黄色的微小火苗,在白鸯的指尖跳动着摇曳。
火光夹杂着手电筒的光芒在这个狭隘的房间里扩散,很快房间内就亮堂了起来。
仔细一眼,这个房间曾经似乎是被当做杂物房来使用的小房间,密密麻麻的架子堆积在一起,大小不一的纸箱七零八落地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,其上都落这一层厚厚的灰。墙角挂着白色的蜘蛛网,把光打在附近得劲角落里,还能看见几只老鼠飞快地从我们的眼前穿过,钻进另一个角落。
然而空气中所弥漫的气味,却与这个景象显得格格不入。
好闻的味道犹如芬芳的花香,令人心旷神怡……硬要用些什么来比喻的话,就是猛地踏进公园的公共卫生间,却能够问道高档香水店里的味道。
“怎么回事?这个房间总共就这么大,我们转了三圈怎么还是没有看见妖怪的身影?”刘子业凑到沈洛的身边,一脸疑惑地问道。
“说的是啊,而且被绑走的孩子们似乎也不在这里,白鸯小姐,你真的确定妖怪就在这里吗?”沈洛问队伍最前面的白鸯。
只见白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在这不大的空间来回穿梭着,在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贴上了写着符文的符纸。
“这又是在做什么?”沈洛问白鸯。
“布置法阵,可以陷入法阵的妖怪困住。”白鸯说道。
“可是你也看到了,妖怪并不在这里啊。”
“不要毫无证据地怀疑别人,这是一个侦探的基本素质吧。相信我作为阴阳师的能力。”说着,白鸯示意刘子业推开前方的一个物品架。
这个物品架是空的,即便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也不会重到哪里去。凭刘子业的力气,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个架子推到一旁。紧接着,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,出现在沈洛等人眼前的,是一个镶嵌在地面的木质活动暗门,其表面上没有灰尘更是让沈洛等人起了疑心。
“错不了,妖怪就在下面!沈侦探和岚目刑警跟我进去,刘警员,你带着其他人在门口待命。”白鸯转过身,朝刘子业说道。
“这怎么可以啊,好歹我也是这杨天先生被杀一案的调查警员,当然应该和你们一起进去啊。”
“真实拿你们这些男人没办法,一个个都想着逞英雄……”说着,白鸯往刘子业的身上贴去一张符咒,道,“我把话说在前头,如果真的遇上了什么危险的事情,不要想着反抗,直接走!明白吗?”
“不,留下你一个女孩子什么的……”沈洛刚想说什么,却被岚目横栏出来的一只手臂给挡住了嘴巴。
“就听白鸯小姐的吧,我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法力,妖怪动起真格来的话,我们只能成为白鸯小姐的绊脚石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一旁的刘子业也想反驳些什么。
“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,不遵守命令就不要跟进来,和兄弟们在外头待命!”
“是!我知道了!”握紧手里的枪支,刘子业又一次向岚目敬了个礼。
……
啪嗒——
暗门被打开,通道里有道靠在墙边的竖梯。
四人灵巧地先后进入窄道,落进了地底的空间。这里比上面宽阔过许多,也有几盏小灯,尽管昏黄灰暗,却也能够起到照明的效果。
最后一个下来的人是刘子业,他在最后一格的时候踩了个空,摔了个重重的跟头。
“痛、痛、痛、痛……痛死了!”揉着自己的屁股,刘子业哀嚎道。
“嘘——你们听!有人在唱哥!好像是童谣的样子……”突然,白鸯向刘子业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大伙迅速安静了下来,空旷的空间里竟然飘出一曲悠扬的歌声。虽然听不清歌词,但是能够感觉到是一个女人在以悲哀的情绪唱着一首童谣。
沈洛竖起耳朵,往冒出声音的方向探去几步。
俏皮可爱的孩子啊……
你还没来到这世界……
就被妈妈给带走了……
妈妈好对不起你啊……
你在那个世界等我……
妈妈这就来陪你啊……
用血给你带来衣服……
用命给你带来玩具……
还有好多小朋友呢……
孩子妈妈欺骗了你……
孩子请原谅妈妈吧……
以上,是沈洛仔细聆听到的歌词。
“喂喂……这是什么歌词啊,怎么这么恐怖……”岚目说道。
“就、就是啊,哪里像是童谣啊,分明就是鬼歌嘛!”刘子业附和道。
“我倒觉得,这是个蛮有妖怪风格的童谣呢。”白鸯语出惊人,让岚目和刘子业都愣了愣。
“姑获鸟本身就是死去孩子的孕妇的执念所化作的妖怪,所以会唱出这种悲伤的童谣儿歌也不是不能理解。不过这样一来,我更能够肯定妖怪就在这附近,往声源处过去吧,妖怪在哪里。”说着,白鸯又一次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。
四人的队伍在这个空旷的地方走了片刻,在出突起的墙面转角停了下来。
“声音……就是从这里面传来的。”沈洛非常肯定地说道。
“姑获鸟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们……否则的话她一定会马上停止歌谣,做出反击的。”白鸯断言,同时从口袋里飞快地抽出一张符咒,一点一点地挪动脚步。
“俏皮可爱的孩子啊,你还没来……什么人!”
白鸯握着符咒冲出拐角的那一秒,姑获鸟的歌声戛然而止,她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的私人,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。姑获鸟的模样正如传说中的那样,是个披着红色羽毛的孕妇,她裸露在外的肚皮布满了青色的血丝。披在姑获鸟身上的红色羽毛,正是和沈洛他们见到的红莺的羽毛一模一样。
这么说来……那个传说……
褪羽为人、戴羽为鸟……
——姑获鸟的鸟形态,似乎就是红莺啊!
“孩子们在哪儿!”紧随白鸯冲出的刘子业和岚目纷纷对着姑获鸟举起了枪支,上膛。
“……”姑获鸟沉默不语,但是却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下身后的墙面。
“在那吗!”说话间,一纸符咒被白鸯甩出,牢牢地钉在姑获鸟的手臂上,使其不得动弹,与此同时,另一张符咒被白鸯贴在墙面上,薄唇一张一合地开始咏唱起咒文,引得符咒发生了剧烈的爆炸。
又是一圈风压向四周扩散,强烈的气流又一次从符咒中喷薄而出。
墙面碎裂,墙后的空间被众人看得一清二楚。
十余名孩子睡在一张厚实的垫子上,睡姿百态,但呼吸均匀,应该无大碍。
然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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